4月1日,中国将调整现行消费税政策,消费税的应税品目、原有税目的税率都将有所调整。游艇、高档手表、高尔夫球及球具等被列入消费税征收范畴。专家指出,对奢侈品征收消费税,这是一个积极之举。除减少贫富差距的社会意义外,其经济学上最大的功用乃是利于国富。
消费税实行后,几家欢乐几家愁。想买大排量SUV的爱车族,想买高档手表的山西煤老板,以及搬了新家想买点实木地板装点门面的消费者,利用闲暇时分打场高尔夫球的白领精英们一齐郁闷了。在媒体评论的欢呼声中,似乎超过国民承受能力的奢侈品从此应该退出舞台了,然而,对奢侈品征税就真的能抑制奢侈品的消费了吗?我看未必!
本质上说,“个税”的一个基本功能是调节民间过于悬殊的收入水平。高收入的人挣了钱迟早要消费,而且主要用于高档商品的消费。只要在高档商品的消费环节进行纳税,也等于变相地征收了个人所得税。这对买不起高档商品的低收入者来说没有多大影响,而高收入者多交点税也就等于起到了调节作用。所以,作为对“个税”难以避免的征收疏漏,从消费一端入手,对“奢侈”消费行为开征消费税,税种设置上的合理性不容置疑。
措施是得当的,但效果如何却有待商榷。贫富悬殊的差距已经让富人们消费疯狂至极,真正的富人们还有谁会把那点消费税看在眼里呢?正如在电影《大腕》中,“地产大腕”李成儒在精神病院里一语中的:肯买20000美金的房子根本不在乎再多掏2万!
目前,中国内地已成为瑞士高档手表在全球的第二大市场,在山西煤老板发财后,全球奢侈品牌专赴山西推销,宾利、悍马这些超排量、超奢侈的汽车也涌入山西,即便向他们征收百分之百的消费税,我也敢肯定,煤老板们也不在乎,不就是多出一天的煤吗?
作为与个人所得税相辅相成的税种,消费税确实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调解贫富差距,但鉴于消费税有“征收范围、征收方法具有选择性;税率、税额具有差别性”等特点,因此,如何确定消费税的征收范围、征收方法和税率,是一件十分复杂的工作。从法规本身来说,征收消费税一要体现产业政策和消费政策,抑制对社会环境不利产品的生产和消费,限制集团消费和特殊消费;二要引导消费,抑制消费的奢侈和超前;三要调节支付能力,缓解社会分配不公平;四要切实增加国家财政收入。
此外,从执行层面来说,消费税的征用透明度,不仅为人关切,而且关乎此项执法的成败得失。商家与消费者出于共同利益考虑而联手避税,当是首先应该考虑的、应该早做预案的执法难点。但无论如何,对奢侈品征收消费税就能抑制消费绝对不是一蹴而就的。
对奢侈品消费是理性还是疯狂,是商业文明的判断指标。因为奢侈品消费中凝积了新兴国家创业阶层的大量资本,使其流动性停止,资本用于再生产的数量减少后,便减少了整个社会的地租和劳动价值,抑制了国民财富的积累。而当一个国家的高速崛起时,第一要义是其不断提高的生产效率,这是国民财富的重要来源,另一个重要来源则是国民的节俭。在日本的餐馆吃饭,超过一定标准后必须交“奢侈税”,正是这种小处着眼,细节入手的国民素养在一定程度上铸造了今天的世界第二经济强国。
可以预见的是,在对奢侈品消费征税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奢侈品消费的狂潮依旧不会停止,该奢侈的收税也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