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望的魅力
子君出差有二十年了。
见过许多人和事,当然也欣赏过许多风景。
可能是自己喜欢吃鱼的缘故吧,经常会回忆起过去看见过的人和事,也在思考着其中的涵义。
那是九二年,我在昆明出差,住在云南省农机公司的招待所里,和我同住还有一个是江西宜春烟草公司的干部。我们玩得很好。他有个朋友经常来,朋友是广东人,也是做烟草生意的。我在同住的朋友口中知道他的朋友:是个千万富翁,还知道他的朋友在昆明有情人四五个,其中还有在读的大学生。
有一天,他的朋友又来了,还带上了一个女子。我和广东人已是熟人了,那女子也和我聊了起来,聊的是音乐方面的。她是在读的大学生,学音乐的,昆明人,母亲是做生意的。她对音乐的理解很有独特性,我很欣赏。
次日,广东人又来了,是一个人来的,在我的印象中:他四十来岁,个子很高,黑,瘦,一身名牌。他特地对我说,昨天他的女朋友对我印象很深,还说了许多称赞的话,于是,我们聊了起来。
他,广东人满足了我的好奇心,他说出了他的故事:十多年前,他点着烟说,他下放在汕头做知青,和当地一女子相爱了。七八年他们进城都做了普通工人,那一年他们结了婚。洞房之夜,夫妻之间有一个愿望,就是俩人今后要努力工作,好好经营这个家,重要是要在银行有一万元的存款。这就是他们新婚之夜立下的愿望。很快他就实现了,当时他们的汕头在开放之初,有许多外来货,很易赚钱。他在他老婆的怂恿下,他请假一年,完成了他们的愿望。后来,他回到单位上班,还当上了车间主任。一年后他们看见他有个朋友,卖电子表发了财,而平时他是看不起那个人的。这样他们也坐不住了,于是他老婆同意他出去,不要了单位,他走上了发大财的路。
他有个叔叔在新加坡,是生产香烟的过虏嘴的老板。他于是去了新加坡,把香烟的过虏嘴卖到了红塔山烟厂,后来又投机赚了六千万,投资到香烟生产中去了。完了他深沉的说:“没有那个小愿望,就没有今天啊”。
晚上,我和江西宜春的朋友在散步时,谈到他的朋友,他告诉我,那个广东朋友现在是什么都有了,起了一座大房子,价值几百万。他的老婆常常写信来,要他回家去,他就是不回家。
他老婆在信中对他说,“我不需要钱了,我只要你回家。”
“他就是不回家,人啊有钱就变,没钱也变啊。”我身边这位干部叹气道。
许多年过去了,我还在思考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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