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眠的孩子睡安稳
好啦好啦,亲爱的孩子,你已说得太多。来吧,和我跳一段舞,然后就安稳地睡了吧。
这次,这一次,换我来说。那些你未曾开口的时光,他们和她们,经年的往事。
要谢谢他。在曾经的生命中,陪伴你走过很长很长时间无奈时光,引领你冲破那么多阴暗和苍白。他叫你奇怪的名字,你唤他绵长的音调。他接过你的笔书写,沙沙,沙沙。你轻拍他年幼的头,嘭嘭,嘭嘭。也许,都没有想象,到底有多么依赖。可是,不能不寂寞,不能不想念。怎样的青春年华。是不是,或许真的已经很难忘怀。
要谢谢她。她的心里住过一个你,你的恐慌,你的渴望,你的不知所措。你的后台坐过一个她,她的担忧,她的惦念,她的心心相印。你们在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光,一样的光。它牵引你们度过每一场繁华和荒芜,并且学会感激。她说过,这是一段美丽的契合,让她今生不再孤独。你拈花般微笑。因为不知一生到底有多长,所以,才会说一生的吧。
要谢谢他。包容了你那么多任性,以貌似通透的形象。却又那么愕然的,把那样一个隐忍着疼痛着的自己摆在你的面前。灼灼日光之下,那是怎样的悲伤,你淡淡灰色的笔迹如何化解得了?每一个生命,都是寂寞而挣扎的,到底内心有多强大的人,才可以停下思虑,一直从从容容地度日呢?在心里,问他是否安好,是否释怀。也在问着自己。
要谢谢她。曾经,你们好似两棵根根交错的仙人掌。因为你的骄傲,也因为她的格外骄傲,紧紧拥抱而互相伤害。忘记多少她赠予你的疼痛,抹去多少她交付你的委屈,只因也看到她在彼端的泪水。她说,不得不,原谅,抑或是爱。其实我知道,我一直知道,你从未记怨,或是绝望。只因那时,自己也是长满刺的存在。是不是,如两生花般的无奈。
要谢谢他。他曾告诉你只要做好自己,无须在意别人无端的想法。无论彼时的你是处于焦点的公主,还是角落里被遗忘的女孩。这束光给了你长久的温暖和勇气,即使是在他们和她们都将你一点一点地从记忆中挪出时。你说,你还在说,我也依然能够感受温暖。因为,我已经学会自己取暖。
要谢谢……好啦好啦,亲爱的你,原谅我还是说得太多,回忆得太过细密。或是记录得还是太少,遗漏了太多重要的段落。只是,只是,想让你真心感谢,记住一段。
然后,便可安心忘却,那些美好,抑或是感伤。
尽管有些心情,难辨真假,无从叙述。可秘密藏得如此完好,连说嘘,小声点,都显得多余。
你已醒转,望向彼端。是的是的,我已明了。那段青春,即使有些伤口,也终于没有了残缺。有一天,也许我能把自己治好,再一次想起,应该要怎样用心来笑。
安啦安啦,没有什么不能过去。也许曾经,真的没有想象中那么重要。所以,让我们笑着忘却,让我们将记忆书写。絮言也好,呓语也罢,隐晦或直白,怎样如此这般的叙述。亲爱的你,我知道我知道,该懂得的人自然都会明了。
于是,失眠良久的孩子,也终于可以再一次,安然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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