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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一头驴子

2008-07-14 09:25 来源:文 / 追云的鱼   打印 | 收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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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多年前我曾拥有一个朋友,它是头驴子。

  我们俩一起长大,曾经一起风雨同行,我们都曾把对方当作知己,虽然它不会说话。如今,三十年过去了,我坐在这里想它,却不知它是否还这个世上。

  它时常从我的记忆里蹿出来,拉我回到过去的时光,去抚摩它去赶它去呵斥它。我知道它即使走了也不会走远,而是一直在追随我。我能做的,就是站在岁月的这一头来怀念它,三十年的光阴,我再也回不去了。

  想到它我就会想到阴霾的雨和漫天的雪,仿佛我所经历的那些恶劣天气,都有它的陪伴。想到它我还会想到父亲,因为它是父亲留给我的遗产。

  七岁那年,村里分了自留地,庄稼人的肚子已经可以填饱了。大街上的闲人多了起来,整天一撮撮地打牌或者海吹。父亲从不不参与这些,因为他在筹划着要买头驴子。直到现在我依然弄不懂那时父亲为什么这么执着的买驴,那时我还小不懂得问,等想问了,却没有机会了。

  买驴子需要钱,父亲东拼西凑地借了一年,快到年底了还是没有凑够。母亲劝父亲说,算了吧,没钱就不要买了,买了还要每天喂。父亲不听,买驴子是他作为一家之主所做的决定,仿佛改变了这个决定就会伤害到他的尊严。

  没钱有没钱的办法,毕竟庄稼人最擅长的就是变通。父亲觉得不能再等了,他说买不起成年的驴子就买头小驴吧,小驴总会长大的。

  那是个冬日的清晨,天阴沉沉的,父亲穿着他笨重的军大衣上路了。夜里刚下过雪,满世界都是白的,父亲宽大的脚踩在雪上,咯吱咯吱地响。母亲牵着我的手,我们目送父亲走远。我知道母亲想嘱咐父亲些什么,可她什么也没有说。

  沉浸在憧憬和期待里的孩子是幸福的,尤其是一个即将拥有一头小驴的孩子。父亲会带回一头什么样的驴子呢?多高多长,公的还是母的?

  忘记了背书包的孩子回到家,院子里已经围满了人,从大人们的腿缝隙里看到了那个被围观的主角,一头灰色瘦弱的小公驴。我挤过去,伸出手想抚摩它,它伸出舌头舔我,我吓得赶紧后退。在人们的哄笑里我们完成了如同人类握手般所需要的礼节,我们对视着,仿佛已经认识了很久。

  人和驴是可以成为朋友的,一起去树林玩耍,去机井喝水。我没有意识到以后我会使唤它,会用鞭子狠狠地抽它,我用孩子的心看着这个世界和这头驴子,它是我的玩伴和荣耀。骑着它穿越街道和田埂时的那种得意,是现在开奔驰宝马的车主们所没有的。我用绳子栓它的脖子,牵着它走,驴子有驴子的哲学和脾气,开心时它顺从,难过时它叛逆。它的瞳孔明亮而淡漠,我经常抱着它的脑袋和它对视,看它的眼睛里我的影子和身后的白云。

  第一次挂掌时它吓坏了,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不解,用求助的眼神看我。我依偎过去,轻抚它的背安慰它。挂掌的韩老二用锋利的刀削平它的蹄子,用钉子把驴掌钉上去。整个过程它很配合,或许它已经知道这是一个开始,它根本无法摆脱。这是它的命运,驴子的命运,挂掌后的驴子就该干活了。

  父亲给它带上笼头嚼子,用鞭子调教它,教我如何使唤它。从开始的委屈叛逆到最后的顺从,我看到了所有牲畜的命运和农民的影子。或许说,从它身上,我模糊地看到了自己的未来。

  它是一头好驴,能干而且温顺,会拉车拉磨还能耕田。父亲很满意,驴子的能干验证了他买驴这个决策的英明,然后他很满意地走了,车祸。

  他走得很安详,没有任何痛苦,或许他没有遗憾了,他留给十岁的儿子一头能干的驴子。

  身穿孝服的我没有意识到,十岁的我已经成了一家之主,成了驴子的主人。

  散碎的星光下,我起来给驴子加草料,我发现它原本和我一样孤独。我抚摩它,静静地站在它面前,我知道自己应该负载些什么了,如同驴子的第一次挂掌。

  就是那年的夏夜,驴子拉着满车的麦子从地里往家走,麦子是刚从地里割的,一捆捆小山般地堆在驴车上。这时天下雨了,很大,仿佛有人拿着水桶往我们的头上浇。车不小心陷在了一个大水坑里,任凭我怎么挥鞭子抽打,它都拉不出来。我扑上去,喊着号子帮它推,还是无济于事。最后它力竭了,爬倒在泥里,我也累得坐在水里喘粗气。雨还在下,天黑得看不见边际,我忽然觉得一种彻骨的寒冷,无助和无奈犹如铺天盖地的雨,笼罩着瘦弱单薄的我。那时我哭了,眼泪不争气地滚落着。它打着响鼻,用温热的唇碰我,犹如朋友间的安慰。我抱住它湿淋淋的头,任凭泪水肆意的流。

  最后我一捆捆的把麦子卸下来,堆在路边,吆喝起驴子把车拉出来,再一捆捆地装上。我机械而麻木的重复着一个又一个动作,任凭雨水在我的身上肆虐。我的鞋不知什么时候丢了一只,脚趾被刺进了碎玻璃,钻心的疼。我坐到车辕上,一边挥动鞭子一边拔出伤口中的玻璃,用力按住伤口,根本没有时间顾及伤口里是否有泥。

  终我一生也不会忘记那个夜晚,澎湃的雨,泥泞湿滑的路,无边的黑色!我和我的驴子在艰难的行走,如同两个并肩行走的灵魂,我们不知道最终会走向哪里,只知道这一段路,我们在一起。

  它背负的是麦子,我背负的是苦难。

  以后的路我们走得很默契。我装车装得前头沉了或者忘记了给它系肚带,它都站着不动来抗议,然后用嘲弄的眼神看我,让我羞愧。我会把自己用的紫药水给他涂抹背上被鞍子磨破的地方,会在夏日用树枝帮它赶走吸血的苍蝇。我时常有很深的恐惧感,我怕失去这个相依为命的朋友,仿佛失去它我将一无所有。

  可我还是要失去它,这仿佛是早已注定的事。它必须卖掉,因为母亲要带我走,改嫁。对一个十岁的孩子来说,很多事是很难左右的,比如天要下雨。

  买主来了,很精明的牲口贩子。一切都很顺利,钱付过后我抓起一把粗盐,伸进它的嘴里,用盐搓它的牙龈,这是那时治疗牲口牙龈炎的唯一方法。那几天由于牙龈发炎的缘故,它已经几天没有吃草了。

  牲口贩子怜悯地看着我,说你还嫩呢,搓的时候要狠,回去我会给它搓的。我假装没有听见,却在心里狠狠的记住了牲口贩子的名字——朱恒良。幼稚的我还在期待有那么一天,还能找到他,再找回我的驴子。

  它或许已经预感到了这是我们的诀别,黑亮的眼睛如同深不可测的湖,蓄满了泪水,它默默地看着我,表情哲人般的深沉,让我不忍心看。

  最终它被牵走了,诀别。

  当年是父亲把它牵进家的,我却让别人牵走了它。它将被卖给新的主人给别人干活;我会去遥远的城市,去一个新的家,去叫另一个人父亲。

  多少次了我想打听驴子的下落,可我不敢。我知道它将和所有牲口一样,壮年时被使唤被抽打,老了后被屠宰,这是牲口的命,谁也逃不掉。

  对我而言,它不是一般的牲口,它曾带给我欢笑和荣耀,曾陪伴我度过童年里最阴霾的岁月。生命只是一段很小的过程,生命的尽头早已在前方等着我们,就驴子的寿命而言,我想它已经先到了,只留下我在这里用文字做着徒劳的感慨。我们最终会在那个尽头见面,不知相见时,它是否还能认出已经长大长高的我,是否还会舔我的手,是否还会和我老朋友般的依偎。

  我想我会对它说: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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