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的祭日
再过几天就是是姥姥的祭日,转眼间姥姥离开我已经一年了,因为和姥姥家同村,所以在我儿时的记忆里,姥姥给了我太多的慈爱和关心,太多的宠爱和照料。于是我决定去祭奠一下姥姥。
回去的路有些陌生,后来竟走错了路,多日的未曾回家忽然让我感到对于生我养我的地方,有种熟悉中带来的沧凉的感觉。女儿忽然对我说了一句话,竟让我激荡不安,说这个地方怎么这么穷?是啊!穷这个字眼在我的心中是多么的敏感,却突然让女儿的一句漫不经心的话描绘出来。这儿再怎么穷也是生我养我的地方,再怎么穷也是我无忧无虑的童年生活的见证地,况且这儿还有痛我爱我的姥姥。
姥姥前年在我家生活过一段日子,母亲对于姥姥还有我对于姥姥的特殊感情,格外让我对姥姥悉心照料,姥姥那时已是九十岁的高龄,行动迟缓,视力很弱,甚至也有些健忘常常记错一些事情,我却喜欢饭后和姥姥唠叨再三,说我过去是如何的调皮,说我过去是如何的挨母亲的斥责,这却是姥姥有生以来最后的幸福的日子。
后来因为姥姥的一不小心,跌倒在地上。姥姥虽说没什么事,可我从她略显痛苦的目光里读到她的疼痛,后来到医院拍X光线,竟是股骨颈骨折,顿时我的心里感到揪心阵阵,因为学过医的我懂得,这么高龄的老人股骨颈骨折意味着什么,那将是终生的卧床不起。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忽然感到日子的难捱,母亲似乎也有些不安,毕竟姥姥是在我家跌倒的,那时我,还有母亲该如何向舅舅说起?后来姥姥被送回家,时隔不久我去看望了姥姥一次,姥姥总是和我叨念在我家的日子里是如何的快乐,可我望着姥姥的有些苍白和偶尔闪过疼痛的脸色,心感到有些碎,泪水也渐渐流下来。
去年的四月份,姥姥长期的卧床不起突然病情加重,十几天滴水不进,只能靠挂吊瓶维持生命体征的存在。听到音讯我连忙赶过去,姥姥神志有些模糊,但还能想起我的名字,我把头靠近姥姥的耳朵说我来看您了,姥姥有些干瘪的眼睛忽然放出一丝的光亮,姥姥叫着我的乳名说好好,你能来看看我就行了,如果工作忙就别来了。
我打量了一下姥姥,此时姥姥早已不是先前的姥姥了。听母亲说姥姥年轻时大约有一米六五的个头,而现在姥姥因为股骨颈的折断,多日的卧床不起,肌肉的萎缩只有十二、三岁的孩子那么高了,我忽然感到内心的揪动和不安,如果姥姥不是在我家的跌倒,姥姥不会落得如此的下场,至少姥姥会多活三年五载。也许是上苍格外垂爱我的姥姥,后来姥姥的病情有些好转,每天能进少量的米水,渐渐我的心也有些宽慰。
直至去年的七月初,我突然想去看望一下姥姥的病情,这时因为妻子的一次意外事故加之终日的阴雨连绵让我无法脱身。姥姥却在这时突然病情危急,于2007年8月19日(阴历7月初7)竟离我而去,以至我没能见到姥姥的最后一面,亦成为我终生的遗憾。
姥姥的丧礼上,我只能望着姥姥的遗像放声大哭,炎热的夏季的天气,让我的汉水和泪水混杂在一起慢慢流淌下来,泪水里有我对姥姥多年来未曾报答的恩情,泪水里有我对姥姥多年来未曾回报的感情,望着灵车拉着姥姥的遗体渐渐消失在我的视野里,我的心里在默默的念道:我尊重而又慈祥的姥姥,您一路走好!你的外甥有太多的愧疚于您,你的外甥欠您的感情太多太多!
今天,我站在姥姥的坟头前,四周是一片荒凉的野草丛生,偶尔飘过的知了的响声更显示出这儿的孤独,心里涌出一股莫大的伤心,多日来的伤感忽然让我失声痛苦,我想把我多年来您给我的关怀,我想把我多年来您对我的慈爱,我想把我多年来您对我的照料,我想把我多日来对您的惭愧一并用泪水还给您!您九泉之下会感知到我对您想说的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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