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我们亲爱山水
大概是知道有客人从远方慕名而来,这一天,天气出奇地好。忘了长途跋涉的劳累,也忘了好友再三的叮咛:最美的风光在高远处。不要忘了时间,早去早回。刚一下车,我和风儿动情地像两个孩子,顾不及洗去风尘,拿出各自的相机,迫不及待地去亲近大自然。水已流动了千年,山石虽然沉默了无数载,然而它在流水的柔情里并不曾感到寂寞。石头是光滑细腻的,水清洌如玉,一任时间的抚爱,流动着不变的情怀。
怕是深深地留恋上这山水。一草一木入眼皆是诗情。从古至今,无一文人不偏爱山水,智者爱山,仁者乐水,我非智者,亦非仁士,却不能停止我对大自然的热爱。风儿异常投入,她抓取风景的瞬间,她也同样将自己溶入风景,成为五岳寨九月风光里动人的一处。不停地变换角度拍摄,水姿异然。呈现在眼前的一会是出浴的少女,羞涩内敛,一会是放荡不羁的山妹,野性十足。一会又如少妇,风情万种地缓缓流过。眼睛触摸大自然的美丽,内心感受大自然的无穷魅力。
一丛槐树叶生机勃勃地生长在九月的大山里。我想,万千风景里它是太普通的一个因子,不料,风儿同样看到了它的精彩。风儿说,它有南方植物的特质,翠绿,通透,正和这山水相和谐。于是摄入镜头的绿叶昂首向上,透着生机,见证着生命的力量和追求。
移步异景。华北第一瀑从未曾谋面的最高端倾流而下,虽看不到它的发源地,然而在它躯体的末梢里仍触摸得到它的宏伟,它的神韵。九曲十八折,迂回而下,不知是山石主动铺好了水路,还是水倔强地向下,造就了今天的蜿蜒石路。乱玉飞溅,朵朵盛开,似闻得到花香,哗哗声打着拍子奏响大山深处的乐曲。不禁令人陶醉。水和石是天生的情侣,若有爱人相伴,回到豆蔻年华,当是美事一桩了。
风儿说,每一幅相片都是自己的最爱。其实正如每一篇文字都是自己的孩子般,让自己宠爱有加。登山进程异常地缓慢,不知大自然诱惑了我们,还是我们太宠爱山水,如漆似胶般不舍得和每一步风景说再见。
俯视有山有水,仰望蓝天如洗。突然发现,风景如画不是一句虚构的妄言。层次分明的岩石应该是数亿年前大海沉淀下来的故事,在某个未名的黄昏,地质发生异常变幻后,被抽干了水,遗留下来的残骸。巨石上的线条很是明朗,数千年来一直静卧于此,默默不语地经历四季变迁,看草青了又黄,听水流淌不息,它把执著的印迹打在年轮上,它把苍桑的含义解释得清清楚楚。
九月的五岳寨山花仍然烂漫,一些无名的小花并不逊色。怕被我们忽略般,争先恐后地闯入我们的视野。牡丹花国色天香怎样?它虽身处深山,一样吸日月精华,一样不辜负时节,用自己的方式把山色装点得秀丽多姿。
离五岳寨最高峰仍然很远,抬头看看天,扩扩胸,舒口气,瀑布隐在了山后,仍有水声流淌,这时的宁静成了主旋律,鸟语时断时续,秋虫声此起彼伏,仿佛身在世外,无牵无挂,众生不再,烦恼皆无。一路无话,只顾左顾右盼。
一块巨石就是一座高山。慨叹自然鬼斧神工,给大地平原让人们收种,又给大地山川让人们懂得挺直脊梁的意义。用仰慕的神情看天,胸中一片纯净,始觉得尘世一切名利得失渺小得不堪一提。
随着流水声的逼近,瀑布和我们又打了碰面。水经处卵石多了起来,滑圆细腻,不知被流水抚摸了多少次,不知它掉进流水的怀里多少年?也不知是流水多情,还是圆石有意,心心相印了太久,不离不弃到了今天。
几颗白杨坚守着日月,它们爱慕水,还是暗恋山?不知何时降生,不知从何而来,也许从大地给了它们记忆起,它们就这样用最纯朴的情怀友好地相处,不分昼夜,不管寒暑往来。
石阶不停,通向远方,脚步不停,追梦最美风景。我说风儿,放下你手里的拐杖,她说不,就这样拍张照片。站在泉水里的小石礅上,我没有把你拍得最美,但你我的心情一定最美。
山越来越高,隐匿在丛林深处的瀑布随山形变幻姿势。水玉带一样缠在山间。高山流水清音滴脆,大概青山是知音,绿树是知音,所以奔流不息,不让青山绿树眼巴巴地等。更不用说眼前的游人,用它的一脉细流敲打凡心,将游人的满怀欣喜一并带走。低缓处几块青石垫路,又分明是小桥流水,只差人烟出没,构一幅神往已久的江南图。
那天不是假日,游人不多,桥显得伶仃。然而正合了自己的性格所好,绿叶敝日,枝干倒影,白桥栏杆与水对望,不由想起独凭栏三字,可求得正是这样一份宁静致远的意境?世间攘攘,皆为利往,在这个安静的日子里,寻不到一丝世俗的影子,如果允许,我愿劈柴建屋,守着清寒过一辈子。
不停地走,不停地看。山落在身后,迎来的还是山,水流在身后,又悄悄地隐匿在不远处。大地给了人类很多,山是性格,水是柔情,换一千种方向,看一千种风景,抬头,天空高远,把思绪带到更远的远方。
一切风光在险峰,越高处越多精彩。似乎这山只属于我和风儿,似乎这风景只为我们展开。站在石阶上,一边可以俯瞰山下,一边可以仰视高山。特殊的位置,使得阳光照耀下来的光线变得富有层次感,上面的树叶似泼墨般渲染得墨绿,下面的树叶,又似嫩芽初发,纯净如洗,不禁令人心生爱怜。
一抹丛郁的绿和一帘蜘蛛网也能入画。这一幅图完全是风儿怂恿下的刻意捕捉。看到了什么?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现,然而细细凝视,会顿悟出任何事物都可成为存在的主角儿,任何事物再多卑微,也都倔强地存在着。
五岳寨寻踪,始终是离不开水的。它该是五岳寨的灵魂,该是五岳寨的主题,我和风儿走走停停,一路进发,一路拍摄,听得是水声,看得是水流。来来去去,水奔向的是它的归宿,我们探访的是它的来源。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已不是原来的意义。
林荫,石块堆砌的小路。还有多高是山颠?还有多远是尽头?我不知道,却很想走下去。看到这小路,就想到远方,前程还是未知,脚步不能停滞不前。只有走下去,才可能不辱生命。风儿说拍下这小路吧,其实我想停下来,抚摸这厚实的石块铺就的小路,想若干年后,我再次踏上它还可会与今天的心情相同?
从没有如此近距离地感受过瀑布的魅力。与先前的娇柔纤弱相比,眼前的流水更多激荡之情。水流湍急,与山石不停地碰撞后白雾飞溅,水浪行色匆匆,像一位赶路人,踩着时间点践约赴会。因为这不是瀑布的源头,水势并不是介绍里所说的三十米的宽度,然而近距离地观瀑,虽只有四五米的宽度,却足以勾起拍摄者的兴奋点,令手中的相机按扭不停。九月初的天气并不能说冷,在这里已经接近深秋,风儿说,我有些冷。
努力变幻角度拍摄,领略李白的“飞流直下三千尺”,两千年前的即兴赋诗和今天的即兴拍摄,怕是怀了同样的心情。虽然并不是同一条瀑布,虽然一个在南,一个在北。无从探知山那边是什么景色,眼前的飞流,湍石和郁郁葱葱的树木,抬头梦幻般的浅绿色丛林,很怀疑是走进画里,走进梦幻里。
转过头是“连天飞瀑”四个字。这不仅仅代表这条瀑布的名字,我想,它还是我们灵寿县的骄傲,这条最宽处足三十米的瀑布被冠以华北第一大瀑布的美称并不为过。
寒气有些湿重,并不影响我们两个的兴致,把瀑布拍了又拍,仍不忍离去。如果能将之握在手里把玩,我想一定会对它衷爱有加,倍加呵护罢?我对拍摄的兴趣并不亚于风儿。风儿专业,我业余,风儿饶有兴趣地点拔我,我兴致颇高地玩相机,站姿,与瀑布面对面地交谈;蹲姿,瀑布俯冲而下,气势逼人;侧姿,瀑布再回首,媚眼频频。俯首姿势,瀑布又绝情而去,不理不睬。可谓姿态迥异,风情万千。
以为登上了顶峰,一转身又是石阶。时间在走走停停里已经过去三个小时。阳光斑驳地照射下来,影子迷乱地打在山石和树干上。大概正午的时分,静脉的气氛让人安然,我和风儿似乎是这座大山的主人,悠然自得地拍着,走着,闲聊着。假如人生的路像这样,虽然爬着有些累,但始终目标明朗,有多好?
行进中途,身边的一块巨石突兀,有逼仄的感觉。不过在平静里寻求一份刺激也是颇为新奇的事。风儿说假如石头落下来,我们会怎么办?我说那就干脆做了人肉包子,遂笑得开怀。
风儿说,来一张有点诗意的相片。我说转过头,让别人猜测你的表情,那一定是有意思的谜语。风儿拿起黄瓜咬了一大口,一幅饿狼的表情,转过去故作深沉。
五岳寨是原始森林公园,一些古木盘综错结,高耸冲天,这颗委身在风儿脚下的大树大概有上千年的树龄吧。
天哪,风儿要我站在这颗旁逸出去的树干上来个留影纪念,下面可是万丈深渊啊,我不干,我怕万一失足,真成了这座大山的化石标本。风儿一脸不屑地跨上去,我有滋有味儿地把风儿的英雄姿势拍下来。她手边的那根拐杖让她看起来还真有些英雄不怕远征难的意思爬到顶峰仍需两个小时的行程,朋友从山底下打来电话说五岳寨最精彩的风景还在后面。可惜风儿要赶时间,不得不放弃后面最美丽的章节。正如一部优秀小说,才要吸引读者到高潮的部分却戛然而止,用且听下次分解草草了结,不免心生遗憾。只好在半途回转的路上,与连天飞瀑再一次亲密合影。
虽然我们只是爬了整个山峰三分之一的高度,却足以一览众山小。此时身在观瀑厅,将周围看得清清楚楚。除却高山,还是高山,除却绿林仍是绿林,俯身谷底,有些模糊的房屋倒显得分外亲切,看来不食人间烟火的说法,只适合出现在神话里,我们是群居的动物,抛却自身的烦恼,需要顾及的仍有许多许多,假如在人类之初只囿于衣食的温饱,人类也将不会有今天文明的出现。最终我们还是要回归社会,回到人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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