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子赟
小城的天空又飘起了雪花,飘飘扬扬的,却不觉着冷,反到内心格外的温暖,这也许是每一个在外求学的孩子回到家的真实写照。走出车站,黎明的嘉峪关人少的出奇,也许是快过年了,忙碌了一年的人们卸下了生活的劳苦,还在酣睡吧。美美的呼吸了一口小城的空气,发现其实心里还是很想念这座曾经做梦都想离开,待得腻的不能再腻味的地方。
路灯还亮着,虽然有些昏暗,但是在雪花的映衬下,小城已经很明亮了。“一日之计在于晨”,我喜欢这种破晓的感觉,这也许是因为和我的名字有关吧,经历了一夜的黑暗,当希望的手指揭开了夜的帷幕,迎来破晓的曙光,在这一日之始便开始有所建树。同时,“建”又指北斗的斗柄所指的方位,根据指示的方向,标志着天文季节的开始,而这座小城,也是我理想记忆的开始。
小学同学聚会。面前的十几个男男女女已经被时光雕刻了新的摸样,但是昔日的面庞依旧清晰可见,有些同学已经六七年没有了联系,看着熟悉又陌生的脸庞恁是叫不上名字,大家都甚至都有些尴尬,聊着聊着,莫名有些感伤,曾经的校园早没有了之前的摸样,在原址上建成了森林公园,如今已经只剩下孤立的大门,改了名成了公园的一个侧门,大家已经忘记了曾经教学楼的方位,那一棵棵高大的杨树依稀还在原来的位置生长。刚开始有些尴尬,昔日调皮的男生变的沉默了,昔日爱哭鼻子的女生变的亭亭玉立。那个谁谁谁还在上学,谁谁谁已经结婚了,谁谁谁在哪儿上班,那个男生偷偷的瞄了一眼儿时倾慕的伙伴,试着寻找儿时那不懂得自己的心跳。吃完了饭,大家去了KTV,兴趣正酣时,爱搞怪的同学放起来儿歌,在那些儿时的歌声与动画中,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像是一个个的小孩子,一下子活跃了起来,一起大声唱着儿歌,谈着童年,似乎回到了十年前,这些儿歌也许已经在我们的脑海中早失去的该有的旋律,我们却只能在这些歌声中缅怀逝去的岁月,仅此而已。
一个人刚刚降临到了这个世界上,就像一杯白开水,没有一丝味道,一丝颜色,童年时是最纯洁的时候,随着成长的足迹,任社会填上了各种味道,各种的颜色:有些人看起来是一杯咖啡,朴实厚重,味道香浓,沁人心脾;有些人看起来是一杯清茶,高雅清新,味道苦淡,回味无穷;有些人看起来是一杯盐水,浊而无色,味道清咸,实用务实;有些人看起来时一杯汤汁,色味俱佳。而我则喜欢清茶,平淡却尽是清苦,像那些逝去的岁月,回忆起来有些难舍有些欣悦。
记得在初中的时候有位信毕秋霜的老师,如今已经不知道在何方。他就像自己的名字一样,在岁月的压迫下,总是带着那么一点淡淡的忧愁,仿佛清尘散不去的寒霜,但又总是乐观的出奇,秋天万物走向凋敝,落叶扫地,枯黄一片,却是收获的季节,金黄灿烂,硕果累累。刚开学不久,犯了错误的我罚站一早上,每一个代课老师走进教室,总是很不屑的看我一眼,匆匆讲完课顺道教育几句下课走人,同学们鄙夷的眼神像一把把尖锐的匕首刺入我不成熟的内心,无情的将我的脸面和尊严一片片的割下扔在地上摔得粉碎。到了他的课,他走进教室刚要讲课,发现了教室后面望着窗外发呆的我,“后面的同学为什么站着,我知道站着减肥,可是你也不胖了”同学们哄堂大笑,我满不在乎的瞅了他一眼,我道明原委,他笑笑了笑,“你小子胆子挺大的嘛,这样吧,我给你个问题,你答的好,你就坐着听课,我去告诉夏老师,你说嘉峪关的特产是什么”,“沙尘暴”我脱口而出,同学们又是哄堂大笑,“回答的不错,确实,咱的沙尘暴还出口俄罗斯日本呢,你回去坐下吧”我在大家的笑声中得意的回到座位,就这样,他把一个孩子失去的自尊挽回。从那以后,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喜欢他的课,并且这门课成了我升学的强项。
后来,太多的老师成了我永恒的记忆,他们每个人都像一本意味深长的书,总是留下让人意味深长的瞬间,喜欢苏义、邓国珍老师的博学、思想开阔,喜欢张小军、刘轶敏老师的幽默诙谐,喜欢贺正桦、何毅老师的正义凛然,喜欢洪迪、刘秀华老师的良师益友······更为闫桂珍老师深深的折服,为英年早逝的李铁军老师而不平。
走在大街上,我们会偶尔碰到一些老同学,有时装作没看见,有时只是淡淡的挥挥手。打开QQ,偶尔翻起那些老照片,看着自己那时衣服乱七八糟,红领巾脏的看不见颜色的傻样,只是一声温馨的苦笑。在整理柜子的时候翻开那时的同学录,小学、初中、高中时那些莫名其妙的文字,那些想不起缘由的称赞,只能惋惜的擦擦上面的尘土,重新封闭放好。有时候我们发现,和自己的铁哥们,老同学之间聊天越来越少,既没有了电话和短信,甚至有了隔阂,总感觉一层薄薄的纸横在中间,你叹息,世界变的真快。我们常常对自己说,不是我们忘记了什么,更不是我们已经没有了昔日的感情,只是岁月的年轮把我们栓的太死,那些赶不上的变化让我们似乎要窒息。
行走在消逝中,小小年纪萌发的对异性的好奇,渴望也是难以忘记的,虽然年少的我们并不懂得真正的爱情,更不明白它包含的责任,但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欢和倾慕却触动了我心中的那根最美妙的弦。记得和宿舍的兄弟们一起看了电影《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卧谈到了天亮,突然发现,在每个人心中总是有那么一个女孩像一颗美丽的藏雪莲,或多或少在男孩子们心中激起了层层涟漪,美好的不愿忘记,也许有些东西美好,正是因为他们失去了吧。男孩子们用他们心中最美好的音符谱在一起,奏响着内心深处那永远到不了的桃花源。
有时候和老朋友,老同学聊聊结婚的事情。我们不愿意结婚不知道是因为现实社会对物质生活过于苛刻还是我们怕结婚以后我们的青春真的结束了。岁月确实有些快,快的历史老师今天上课还在秦朝,明天已经民国了,我们多数人肯定不会再和小的时候一样偷偷摸摸的谈恋爱了,我们开始怀念那些早恋的日子,那种夏娃偷吃果子的刺激,那种没有任何杂念的感情,纯的就像一张纸,没有了一点的污迹。一起听着音乐,耳机一头是她,一头是我。任凭旁边的世界多么的喧嚣,这个世界只有你我和一辆单车。直到有一天,如果那个她千方百计的找到你的电话说:“我要结婚了,给你打个电话,你也不祝福下我”的那一刻,我们的青春真的彻彻底底的结束了,剩下的只是一些无所谓的间奏在祭奠。
我们与岁月摩擦而过,消逝的日子里,我们战胜了高考,经历了汶川大地震,见证了北京奥运会,目睹了百年一见的天文奇观,更是走过了所谓的世界末日。陪同我们的原来不止身边的伙伴们,还有那些世间的万物。
微电影《老男孩》着实火了一把,不仅仅使筷子兄弟名声大震,更引领了中国微电影时代的开始:
青春如同奔流的江河
一去不回来不及道别
只剩下麻木的我没有了当年的热血
当初的愿望实现了吗
事到如今只好祭奠吗
任岁月风干理想再也找不回真的我
抬头仰望着满天星河
那时候陪伴我的那颗
这里的故事你是否还记得
如果有一天,当我和筷子兄弟一样再次走在校园的操场上,看着与我背道而驰的岁月又是何感想呢?
桌子上的表依旧滴答滴答,行走在消逝中,路的尽头依然是路,只要你愿意走。但地平线是你永远走不到的,当你突然转过身,你发现夕阳下,那串你曾经留下的脚印是格外的美,定格着你人生的所有精华。
也许正像某人说的,岁月就像是一场葬礼,一场华丽的葬礼,那些属于我们开放的花朵,肆意零落,到了最后也终究逃不过别离。行走在消逝中,不知不觉,每个人成了每个人的过客,每个人成了每个人的思念,思念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