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榜上清安
生活在城里的时间比在乡下的那段日子长,但在我所有的文字里还是关于大山里的人和事情比较多。我说不清楚因为什么。身在内蒙古草原的我心里时刻都在吟唱远在贵州山寨里的歌。
秋天到来的时候,我们一起为老作家王磊先生祝贺七十七岁寿辰。席间,作家于天红以王磊先生的烟锅为题,吟诗作赋。他说,王磊先生人品、文品俱佳,亲情、友情彰显字里行间。通过于天红《烟锅》的诗句,基于他雄厚的文学功底,丰盈的知识涵养及对王磊文学艺术人生的解读,让人感受到其喷薄而出的豪放热情和昂扬之气。一群文学朋友相聚贺寿,却折射出热情与正气,形成一股力量气势,启迪我们的人生追求。
在此之前,我曾吟诵过王磊先生的诗句,读过他的《世外桃源》。读他的作品,使我再度思考人生,洗涤自己的心灵;读他的作品,文笔老道而不柔嫩,深哲而不轻飘,使人忘了他的年龄。科尔沁草原是王磊先生的第二故乡,这位齐鲁老人,把对草原生活情愫的积淀溶进了字里行间。他对第二故乡的感念是永远的,他始终忘不了那份情缘。他为草原儿女歌唱,为他们祝福!我不知道怎样描绘才能准确表达他的草原情结,所有华丽的词句都比不上他心目中草原的俊美!然而,他心中的美丽草原却又是那样的平凡,平凡得就像生活在这里的牧民和农人一样,平凡地来到这个世界上,又平凡地离开它,尽管他们是那样的淳朴、善良和勤劳,却很少有人关注他们的命运。可王磊坚信,正是这些一代又一代平凡的生存,才有了日新月异的新生活。
望着端坐对面和蔼可亲的王老,我自告奋勇,想给大家唱支歌。但我不知道要唱什么,王金堂老师提示我:“清安,我看过你的《情愫万象》那本集子,你就唱首家乡小调吧!”
“家乡,生我养我的土地,深藏在我心里的土地,这时开始伸展。越过高山、跨过平原,我的心已飞向远方,遥远而常存在我梦萦里的山脉,是那样的清晰可见。”于是,我的乐感伴着家乡的花灯韵调,使我跋涉在山水之间,流连忘返。我第一次感到自己的脆弱,声音由高向低,甚至感觉到喉咙里咽了什么东西,泪水在眼眶里转,我竭力克制自己的感情,低弱的声调汇人了掌声之中。我唱完了,看见大家都在擦眼泪。
我开始后悔了,怎么能在王磊先生面前唱这样的歌,他也是远方的游子啊!况且是一位古稀老人。我暗下决心,这支歌是第一次唱,也是最后一次唱。在远离家乡的人们心目中,都有一支游动着的歌,那是对故乡山水的眷恋,对亲人的不尽思念。生活在每个角落的人,一起组成了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个艰难的世界。而世界的艰难莫过于各自怀揣着自己孤独情感无法放纵的那份悲哀,紧锁着束在身心的链环。直到有一天,把它真正打开,那又是一种多么难得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