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娱乐内容供应商、空中网总裁杨宁经历了一番“刘备式”的“铁杆”创业,几度颠沛流离,靠着校友“人和”融资和“手机、娱乐、生活”的创意,拼杀出一条生路,目前暂居市场前列在杨宁的办公桌上,放着一本醒目的图画版《三国演义》。
杨宁解释道,“‘三国’中,有很多企业可以借鉴的地方,尤其是刘备。刘备的成功有赖于始终追随他的一班弟兄,靠的是‘人和’。同样,在创业时,也需要建立一支‘刘备式’的团队。我常自比刘备,要创建空中网,就需要一批铁杆。”
希望我们的结果比刘备好
杨宁小时候就特别喜欢《三国演义》。在创建空中网过程中,他觉得和刘备有了更多的相似之处,而且给记者作了一番头头是道的论证:
第一,刘备虽然是汉室宗亲,但这门亲戚已经过了多少代。事实上,刘备只是个卖草鞋的,他的起点非常卑微。空中网的起点也很卑微,启动资金少得可怜。
第二,刘备颠沛流离的命运令人似曾相识。他在曹操、刘表、袁绍、孙权那里都待过。杨宁也在搜狐待过。搜狐毕竟是张朝阳的公司,总有寄人篱下的感觉,最后实在待不下去了,就自己去创业。
第三,刘备有他的一班兄弟,如张飞、关羽、赵云等。而且刘备不但对有能力的人好,对能力一般的人也很好,如糜芳、简雍、孙乾等。这样,大家都觉得刘备是个好人,死心塌地地追随他。最终,刘备靠“人和”取得了成功。创业、管理企业也是一样,杨宁尽量让团队里的每一个成员甚至竞争对手都觉得他是好人,是个值得信赖的人,因为在行业竞争中要多交朋友,单单“PK”没有意义。这样,以信任为基础建立起优秀的团队,靠“人和”才能将企业做大、做强。
杨宁还说,“空中网上市时(纳斯达克上市),就像赤壁大战刚过,刘备拿下荆州,有了真正属于自己的地盘,不必再为生存而发愁,就可以全力图谋整个市场。”
但是,杨宁也对记者指出,“刘备最后由于刚愎自用而失败,所以,希望我们的结果比刘备好。”
大胆草创空中网
这次见到杨宁,记者感觉他乐观、开朗了很多,很会讲故事了,很难将眼前这个笑声爽朗的人与几年前那个腼腆、羞涩的“大孩子”联系在一起。
然而,回顾2002年与周云帆一起创建空中网时,杨宁还是备感沉重艰辛:“那是我人生最低迷的时候,那一步迈得太艰辛、太沉重。”
1999年杨宁、周云帆、陈一舟创立ChinaRen,风光一时。但是好景不长,2000年的互联网严冬使ChinaRen空有名气、厄运难逃。无奈之下,杨宁一干人将自己和公司都卖给了搜狐。
杨宁后来总是说,“进入搜狐后,‘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那段日子是十分苦闷而且沮丧的,我会时常问自己 ‘难道就这样一直下去吗?’”这种感觉,还真是和刘备待在曹操手下差不多。
然而,中国互联网行业的形势开始有所转折。那时候,中国移动、中国联通推出短信业务,没想到发展很快:到2001年,全国短信发送量就高达189亿条。新浪、搜狐、网易与移动、联通合作的短信内容供应服务,收入都大幅上升,互联网行业重新露出了盈利曙光。
正在寻找创业机会的杨宁眼睛一亮,敏锐感觉到了手机娱乐、无线互联内容服务的新商业机会,决定大胆尝试一个新行业——SP,做手机内容服务供应商,由SP向顾客提供手机铃声、图片、彩铃等内容,客户则通过中国移动、联通的无线网络在SP购买喜欢的节目。
巨大的创意在胸中涌动。忍耐更难受、不做不罢休;与其寄人篱下,不如自称英雄。在搜狐“蛰伏”了两年后,杨宁离开了搜狐,自行创业,就像刘备当年离开曹操一样。
就这样,在北京后海一间平房里,一个十几个人的公司成立了,名字叫做空中网。“空中网”什么意思呢,因为做的是无线互联网络的内容供应、增值服务,电子信息形式的节目内容在空中无形飞舞。当时,杨宁在公司黑板上写下了“新浪、搜狐、网易、腾讯”四个互联网大鳄名字,然后在后面加上“空中”两个大字,对团队说:“我们以后是和他们齐名的公司!”这架势一点不亚于当年刘备指点江山、挑战曹操。
要实现这个目标,资金又成了问题。从搜狐辞职时,杨宁和一起出来创业的周云帆都卖掉了各自在搜狐拥有的44万股股票,放弃了全部期权。此时搜狐的股价已从一年多前的7美元暴跌至1美元。交纳了注册空中网的50万美元后,两人已经山穷水尽。
融资无门路遇救星
融资对杨宁、周云帆来说,成了生存下去的第一选择。但是,当时互联网公司股价还没有回升,投资界在上一次互联网公司的“网灭”中损失惨重,一听是互联网公司要融资,什么也不说,就没了下文。
四处碰壁之后,杨宁想到了他们的老朋友——首次创业、创办ChinaRen时给予支持的高盛投资银行。但是,高盛在亚洲的分支机构已经关闭, ChinaRen的其他投资方,也由于信心不足,拒绝再次投资。
无奈之下,2002年的夏天,杨宁和周云帆再赴香港,试图说服投资机构进行投资。杨宁说,当时,投资银行集中在香港中环一个非常小的地区,没办法打车。所以,我们就一人拿一个电脑包,一个楼一个楼地“扫楼”。一个星期内,杨宁和周云帆先后拜访了多家投资机构,收获甚微。
庆幸的是,见了几十家投资公司老板被拒绝后,他偶然遇见了斯坦福校友张帆。那时张帆在德丰杰全球创业投资基金公司上班,级别不是很高。两人谈过之后,张帆愿意做中间人,将该项目推荐到德丰杰董事会。但是,德丰杰董事会并不认可这个项目。然而,张帆并没有放弃投资空中网的想法,他直接去了美国,找德丰杰公司的老板。
回忆起这件事,张帆对《新财经》记者说:“在杨宁、周云帆二人创建ChinaRen时,我就觉得他们很有想法,很有热情。在香港再次见到他们,觉得两人经过几年时间历练更加成熟、稳重。他俩所表现出来的冷静、理智、敏锐,已经远远超出他们的年龄。香港见了一面后,直觉上,我已经决定帮助他们了。”
在美国的两个多星期,张帆多次汇报,并呈递了一份投资报告,详细分析中国互联网市场的经验、案例和做无线互联增值服务的发展前景等。在大量的数据与案例面前,老板相信了张帆的阐述:中国互联网市场发展潜力巨大;杨宁、周云帆两个创业人一动一静、一张一弛,是最佳组合。于是德丰杰公司决定投资空中网。
但谈判过程并非想象那样顺利,投资方的开价远远低于杨宁的接受底线。杨宁对市场预期、空中网收入、利润增长等业务曲线做了详细分析。但是投资方并不全信,仅给空中网估值600万美元。德丰杰联合另外两家投资公司共出资300万美元,占33%的股份。
这个数字实在令杨宁不能满意。但是,德丰杰是空中网的最大投资人,如果连他们都失去的话,空中网真的是无路可走了。几轮协商下来,杨宁还是接受了德丰杰的条件。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后来空中网的业绩远远超出了预期。业务发展、业绩上来了,投资方对空中网的事务不再插手干预,双方也没出现什么分歧。
关键的人相信你就行
杨宁说,从创立空中网起,他才真正懂得了什么是创业、什么是辛酸、什么是管理。
经历这两次创业之后,杨宁总结了一句话:“做企业最重要的一点是:不用所有人都相信你,只要找到几个人相信你就行”。只要有这几个人相信你、支持你,就能成功。世界这么大,多找些人,总有几个人会相信你的。这一点,杨宁的创业,还真有点像刘备创业。
现在,杨宁雄心勃勃,打算投入1000万美元建立无线互联网平台Kong.net,主攻无线互联网门户业务。其中600万到700万美元将用于营销和推广活动,发动全国营销攻势。空中网进入了新一轮战国时代。
大浪淘尽显英雄。杨宁和他的空中网,未来会更好吗?
贴 士“这些年,我的变化特别大,自己也感到吃惊。但是,没办法,这是被逼的。记得第一次接受北京电视台记者采访时,面对镜头很紧张,结结巴巴,拍了很久,也没有录好。最后,记者只好把台词写在纸上,站在镜头一边,让我摆好POSE照着念。现在想来,很惭愧,希望今后的工作中,再磨砺吧。” 杨宁对记者坦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