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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唱与跑调

2007-4-17 11:17 《新财经》·任 悦 【 】【打印】【我要纠错

——读任志强、吴敬琏语录有感

  翻唱与跑调,似乎两不搭调。近来盛行翻唱老歌,这其中有翻唱得好的,也有不被听众接受的。跑调,当然不能用在歌手身上,因为人家是专业的;但在普通人中,被别人经常冠以唱歌跑调的,却大有人在,这跟翻唱也没关系,因为是业余的。

  我这样说,您别误会,好像翻唱与跑调只是专业与业余之分,我真没这意思。只因常被人说唱歌跑调,心里不服而已。我只不过是为了嗓子舒服,裁个弯儿,取个直罢了。况且,心里总是自揣:被我裁弯取直的歌,也是不错的,简单上口,情感质朴,少了点虚,多了点实。只是我不自知,听被我改了的歌,别人的耳朵一定是不舒服的,这就像我听翻唱的老歌不舒服一样,习惯而已。每每这时,总神往西北民间的小调,自由豪放,用自己的嗓子定自己的调,咋唱咋好。

  其实,翻唱也好,跑调也罢,公说公,婆说婆,别管那么许多。你有权威,就叫翻唱;没权威,就叫跑调好了。这就像大人物说话叫指示,写成字叫语录;百姓说话叫交流,就算你大着胆子写成字,也还是说话。只是写在纸上而已,说不定还少了点儿听觉的享受。但生活总要继续,只要唱得有心得就好。这就像那首《好汉歌》——该出手时就出手;也还像《无言的结局》,也还像《糊涂的爱》——说也说不清楚。

  上边的那些文字是几年前写的,最近潘石屹、任志强和时寒冰的房价之争与此有些相似,公说公理,婆说婆理。立场不同自然结论各异,潘石屹、任志强站在自身的立场上以专业的姿态,用些专业的数字、术语批判时寒冰,指责其不够专业。其实,这样的指责是不厚道的。即便你是专业的,但你翻唱的歌不招大众待见,一样也会被人喝倒彩。任志强在博客中说没有基础的辩论是没有意义的。这个基础或许是指时寒冰不懂市场经济。据其文中所论,房价的上涨主要是因供不应求造成的。以市场经济规律的角度来看,如此说是对的。但运用此规律来推断中国的房价一定上涨就显得没有基础了,因为这缺少了对前提的判断——土地是国有的,无疑是垄断的。在垄断的前提下,讲市场经济的供求关系似乎就有些风马牛不相及了。从一个伪命题推断出的结果其可靠性是可想而知的。反观时寒冰,虽然其与专业人事把玩专业术语、专业数字的水平相去甚远,但经过其裁弯取直的歌,颇有观众缘,和者甚广。这就应了那句话:百姓心中有杆秤。

  今年“两会”,最引人注目的当数吴敬琏了,他也是专业的,并被许多人看成是代表草根的专业人士。但他在“两会”期间的语录遭到了大众的质疑甚至可以说是惹了众怒,没翻唱好,满堂的倒彩。我以为这还是因为立场不同,所以观点不同、所以结果不同。

  吴敬琏讲的春运期间不应限制铁路涨价,也是从市场经济的供求关系上得出来的结论。只不过吴老或许忘了,铁路也是垄断的,那么,这个不应限制涨价其实也是一个伪命题的推断。管铁路的人虽未必有吴老那么高深的学问,但运用价格杠杆调节市场供求这点儿道理还是知道的,否则也不会票价一路走高,而儿童免票一米一的高度几十年不变了。然而,纵如此,百姓行路难的问题却丝毫没得到解决。或许他们也实在是没辙儿了,也或许他们终于良心发现了,才想出限制涨价这个办法,纵然不能让百姓痛痛快快买到票,起码能心平气和去排队。铁路此举,或许不符合吴老这些人眼中的经济规律,但好歹也算垄断企业对和谐社会作出了一点贡献。

  说到和谐,又想起了吴老另一个涉及民生的高论——城市征地不应完全按市场价补偿拆迁户。此言一出,舆论哗然,网民更声言要“先拆吴老头的家”。群众反应如此强烈,难怪连一些房地产专业人士都对此不予评论了。老百姓买不起房,吴老是看见的,房子的“市场价”专业人士也是了解的,何以盖房子要讲“市场”,而拆房子又不讲“市场”了?

  我不敢以小人之心揣度吴老住的一定不是拆迁房。我只知道,专业人士也好,经济专家也好,说的、做的,一定得有利于民生。任何的经济理论,如果不能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就不是好的理论。这就像翻唱似的,你再专业,若不入大众的耳,一样没有市场。千万别把自己看成阳春白雪,以为真理在少数人手里。

  我们的经济专家,我们的专业人士,若能真正把中国经济研究明白了,恐怕诺贝尔经济学奖早成囊中之物了;若把中国大众的需求、疾苦弄清楚了,诺贝尔和平奖,说不定就不是尤努斯的了。

  也难怪,专业人士也有唱跑了调的时候。大家不妨厚道些,别动不动就要拆人家的房子。只要人家知道自己跑调了,再找回来也就算了。只是以后张口时还是要多加小心,谁让你是专家呢,老百姓经不起忽悠,为国计民生建言献策更非儿戏。

  话题链接任志强:

  我不知道“潘时之争”中的数据都从什么渠道获得的,但我知道时寒冰的数据是个外行人的数据。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的数据,同时是只知皮毛而不做认真调查的数据,也可以说是误导民众的数据。

  没有基础前提的评论,我只能认为是小肚鸡肠了。

  用小心眼去判断投资者的智慧,恰恰是一群外行的特征。

  如果时先生和小潘是个人之争,也许就不会有我的参与,或更多网民的关注了。恰恰是因为时先生的数据错误必然得出错误的结论,让我不得不用政府工作报告中的数据来证明时先生的数据错误了,否则岂不是会让这种错误欺骗了所有的读者。

  以为一年不买房就可以让房地产行业全垮了,也是一种无知。认为一年不买房的民众并没有付出太多(不知道这个太多是多少)更是一种无知与逻辑错误。

  吴敬琏:

  解决住房问题的根本办法是提高人民收入水平,但近期最好办法是建廉租房。同时,城市化过程并不是房主自己创造的价值,因此城市拆迁补偿不应按市场价进行,可以对买进价和卖出价开征资本利得税。

  铁道部决定今年春运票价不上浮,媒体是一片叫好声,很多人特别是农民工也很高兴,但是结果似乎不太理想。事实上有很多农民工连夜排队却买不着票,另一方面票贩子横行,票价高涨,还有批条子等种种不合理的寻租现象出现,并没有让希望能照顾到的群体受益。多数经济学家不会赞成铁道部的这种方法,因为其不符合市场经济的原理。市场经济的原则就是竞争性的价格都应该由供求决定,而不是由某种道德原则决定。因此,价格浮动是必要的。如果农民工过年回家在经济上有困难,可以采取别的办法,比如说给全体打工者补贴,这样的措施可能更合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