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老师们反映,武大在干部调动时,往往财务处处长调到审计处当处长,审计处处长调到财务处当处长,内部审计不可能起到有效监管的作用;而目前,也并没有完全中立的第三方外部监督高校财务。武大老师们反映,武大在干部调动时,往往财务处处长调到审计处当处长,审计处处长调到财务处当处长,内部审计不可能起到有效监管的作用;而目前,也并没有完全中立的第三方外部监督高校财务。
“其实高校完全可以像上市公司一样进行财务公开,如果做到这些,像陈昭方、龙小乐、江建勤这些人就不会有恃无恐。”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武大老师说。
混乱的武大财务管理
尽管已经知道贪污受贿严重,陈昭方的胆量之大还是让很多武大老师感到惊讶。
他甚至连校友基金都敢动。据检方控诉,2001年至2009年间,陈昭方在兼任武汉大学校友基金会法人代表期间,还多次将校友基金借给弘博集团使用。据了解,第一次借了200万元,之后每年借款金额都有增加,直至2008年达到500万元。2009年9月陈昭方案发时,有500万元借款尚未偿还。
陈昭方在庭审时表示,他在借钱给巴能军时,要求巴能军支付的利息高于同期银行贷款利息,是维护了武大的利益。
但老师们认为,校友基金管理应严格执行会计和审计制度,使用应得到基金会理事会的批准,且投资应强调规避风险,弘博集团并不符合这一要求。
“陈昭方还利用主管学校财务和后勤部门攫取群众钱财,腐蚀拉拢其他领导人。”多次举报陈昭方的武大老师申厚说。
据他介绍,陈昭方每年年初令学校二级单位同学校签订创收分成合同,合同中学校允诺二级单位创收后提留百分之几十,自行分配。但到年终时,他不准许按合同规定执行,强调所谓全局观念,要减少提留比例,于是引起全校几十个二级单位的领导纷纷向他求情,要求不减或少减。他再顺水推舟,给不同单位的领导人“面子”,作出减少不同提留百分点的决定。反之,这些二级单位的领导人再向他返还一定数额,这样在他手中就掌握了无账可查的大量数额的钱财,可由他自由安排,其中很大一部分分配给一些领导人。“有些领导人因年终奖金数额太大,不敢领取;而有三级单位的上级领导对下级单位也照此办理。”
2005年上半年,巴能军为降低武汉大学东湖分校上交武汉大学的管理费,多次向陈昭方行贿请求帮忙。
弘博集团和武大合作办东湖分校之初,按照原来的协议,弘博集团每年上缴给武大的管理费为30%。但在巴能军不断送钱给陈昭方要求降低管理费后不久,武大就跟巴能军续签了补充协议,弘博集团上缴给武大的管理费由30%下调至20%,之后每年递增1%,最终到28%。
尽管武汉大学在开会研究此事时,有不少校领导对降低管理费表示反对,但分管财务的陈昭方表示赞成下调管理费。武大老师们反映说,仅此一项,武大每年就要损失几千万元。
无有效监管
目前高校腐败多发的领域主要集中在基建及后勤服务、仪器设备教材采购、招生、学术等领域。以基建为例,高校基建领域已成为发生贪污受贿和职务犯罪的重灾区,大到一幢教学楼上亿元的工程造价,小到一个几十万元的设备采购,都可能成为“校贪”们腐败的重灾区。
公开信息显示,2000年,原武汉大学、武汉水利电力大学、武汉测绘科技大学、湖北医科大学四校合并武大,当时四校人文社科类学科的科研经费总共不到800万元。2009年,这个数字达到了7972万元,学校固定资产也从12亿元增加到了40亿元。
武大前校长顾海良2010年3月在接受人民网访谈时也曾表示,因为这几年武汉大学发展得非常快,学校各种的经费投入也在增强,比如武汉大学四校合并的时候,学校的整个财政收入是9.78亿元,但是到2009年,整个科研经费已经接近30亿元。
“经费数量庞大,这里面到底有多少钱的使用在接受审计和监督呢?陈昭方和龙小乐的腐败案就可见这些资金的使用就没有得到有效的监管。”武大一位教授表示。
拿武大前后勤保障部部长江建勤贪污受贿案为例,资料显示,2005年2月,武大前后勤保障部部长江建勤让下属取出特支费5万元私分,给其下属、时任后勤保障部副部长闵启武1万元,给前任部长、主任、副主任数额不等,自己得款1万元。此后,下属用一张虚开的5万元“武大旅行社收款收据”,经闵启武、江建勤签批后,在学校财务上核销。
2007年“五一”节前,江建勤又故伎重演,从15万元对外协调和招待费中拿出3万元,经与闵启武商量,以加发奖金的名义分给自己1万元,闵启武1万元。同年8月,江建勤又拿出1万元,以加班费名义分给自己4000元、闵启武3000元。事后,再次用一张虚开的发票找财务核销。正是由于内部没有一个有效的审计制度,这种贪污公款的做法他们进行过多次。
闵启武在被查时也表示,自己的所得是江建勤主动发给他的奖金,他出于对上司的敬畏才被动服从接受这些款项。
据一位熟悉武大财务状况的武汉银行人士介绍,武汉7家商业银行已经将武大列入高风险客户,武大一般性贷款的信贷审批都会交给这些银行的总行进行审批。由于扩展迅速,武大近些年的负债已经高达18亿元。老师们反映,时任校长顾海良也在多个内部会议上透露武大负债金额较大。
武大前校长刘道玉曾一针见血指出,目前国内的大学所欠的巨额债务,如果按照公司破产法,很多大学都不得不宣布破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