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语,我象狗一样爱你
透过蓝纱的窗,可闻得几声幽绝的鸟鸣,日子在黑夜里悄悄翻过了,象窗外的那一把鸟声,虚拟地流淌在指间,直到心底的惊悚和长叹摇摇的坠,才始知又一个清晨已不期而至。
这是我要的生活么?在别人的梦中和文字为敌,不停的跋涉,如一只长征的狗,拖着红红的舌头,累得气喘吁吁,拼命地在黑夜里奔跑。可是,我好累,我总是想哭,我好久没有做面膜了,我不敢照镜子。他说,清扬,你要多吃点饭,你看你,都成什么样了。我不说话。我只是扁扁嘴,郑重的点头。目光飘向窗外。
外面是一堵高高的红砖坯墙,它遮住了我的视线。我每天在想像中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海子死了,我听到的是一柄尖刀插入刀鞘的嘎然而止。顾城死了,我听到的是一把长剑抽出剑鞘的袅袅余音。他说,女孩是上天无尘的花朵。这句话叫人心碎。花朵就足够了。上天的花朵鲜妍无期,谁看得见?倒不如那食尽人间烟火的桃梨杏李,即便烟眸深深,也不负那三月春光重。只是,春光有期,古老的战车遥遥而过,咿呀声声中,那车轮下辗碎的花瓣红颜寸寸,触目惊心。一声长叹里,惟见得那一片水域雾水弥弥,几声鸟鸣幽幽地啼在远空。
总有什么东西陷落了。灰尘。河流。时光。台灯夜夜不息。我抓不住灰尘,剪不断河流,也捏不住时光。我在台灯下嘤嘤而泣。我的眼角还有夜晚的残溺。清晨的微熹撩起了窗纱,飙扬而起,我看见了,却握不住。梅雨还会继续,我的衣柜和冬天的靴子生了霉,我时时擦,它时时长。我说,如果它能长成一片青苔,我也能长成不死的春天。
我试图通过文字来喂养我的胃,可是,我终究还是错了。细脚伶仃的母语越来越瘦,它在我的胃里痉挛,我的胃也在抽搐。我饿。我吞吃五千年的母语,却不敢细嚼慢咽。我快要死了。我怕吃疼了它,也痛了我。我不得不加入一些肉体的香料来调剂那些目光。他们不愿看到一把灰色的骨头。他们说,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他们吟须慢弹,这是佛说,佛说呵。
于是为我的母语涂上了大红大绿。大红的骨头。大绿的骨头。可是,我还是饿。我怎么那么饿呵。饿得发慌。饿得反胃。我的胃频临绝境。我的梦却妖娆如陌上桃花。我的小说,不得不含羞半掩的向他们坦露那一具形而上的肉体。没肉,也要虚拟的丰盈。曹雪芹说,假语存焉。贾雨村焉?红尘如梦,抵不过红楼一梦。曹雪芹还说,一把辛酸泪,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我只是一条虚弱的狗。我的胃消化着母语,犹若手指抓着一根瘦弱的骨头。我和它一起疼。大红大绿的颜料恣意而散,象红红绿绿的血。腥气象梅雨一样蔓延。
什么时候才能在《诗经》的国度里与他相偎?我的桃花源已泛起春潮。如果我能够食花而居,我不会这番饥肠辘辘。我的胃也哭了。我在自己的胃镜里妖娆到绝情。为了在母语里泅渡,我素面朝天。也不上街。不参加活动。我缺少睡眠。我真的快要死了!我的肚子咕咕的叫。可我还在想着“食野之苹,呦呦鹿鸣”。
他有时来我这里。他要我。宽松的要。我抱着他。紧紧的抱着。每一次他离开时我都觉得象是别离。眼泪窝在心里,却从眼眶中跌宕到尘埃里。我想起我的桃花源,想起那铺天盖地的桃花啊。张爱玲说,低到尘埃里,开出花来。
有阳光黏在蓝色的窗纱上。久违的阳光呵,我的生活已习惯了阴霾和疼痛。我却要睡去了。别人的周末和我无关。我的每天都是星期二。一只星期二的狗。在别人的梦境中长征。我好累呵。我好饿。好困。好孤独。我没有力气说话。我与这个尘世绝裂了。我只有在睡去的时候才能看到我的桃花源。我的桃花源,只有我和他两小无猜。我绿色的鞋子掉在水中,恍若一个永远的慢镜头,水面擦起一朵朵水花,一只水鸟衔起鞋子,丢到他的眼里,荡起春水叠叠。
不要打扰我,好吗。让我小睡一会儿。我的容颜在十八岁时就已脱落。我要去梦中悄悄修复了。在母语中泅渡的身体,越来越瘦了。疼痛的胃也越来越瘪。一只星期二的狗,含着两泡眼泪,在你明媚的目光中邋遢地闭上了眼睛。你会鄙视我吧。不过没有关系。我的梦中早已是桃花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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