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云
如果仔细观察,你会被那蔚蓝的天空中飘浮着的云朵儿迷恋。仿佛是一块块悬挂在你眼前的洁美的玲珑玉片,各个呈现着自己独有的形状——姿态不一,却不落媚俗,永远本着清新自然的品性。
小时候,我和同伴们就喜欢观看云。静寂的云,流动的云,稀疏的云,繁密的云……每一朵,都是我们童年眼眸里的一副画、一支歌、一次思想的灵动和放松。我们并排躺在草地上,脑袋枕着双手,一条小腿翘在另一条小腿上。那一刻,我们犹如一朵朵伏在草丛里的云,是从天空的云群里逃逸下来的其中几朵玩皮。
城市上空的云,总和人们隔着一定的距离,不那么轻易和我们接近。即便站在直耸天际的巨制高楼上,所看到的云,也不过似是风干的鱼骨、残喘的羽翼、丢失了生命力的沙巾。
真正的云是有味道的。当你走向山里,走入草原,走近大自然,来个和云“亲密接触”的机会,探着鼻子用力嗅闻,你会惊喜地发现,不但它们是你眉宇边柔暖的洁白的棉絮,就连它们的清香、甜怡也一并被你收囊。这时,那些眼前的云已不再是云了,而是扑面涌来的浪花,带着悦朗的欢笑,一次次经流、冲刷过你在都市里呆得太久设防的心岸。
我也曾观注过烧云和乌云。从太阳西垂的地方扩延开,半个天际都像是被染了火光。黄、红黄、红、暗红……呈阶梯一样的分部着。可这多少有些让人不甚欣喜——难道它们要一个个涂上落日的颜色,做晚霞的最后拥奴么?
而乌云只会带给人阴森可怖的感觉。使其轻易地联想到了旧体小说里描写坏人或恶魔出来作怪的场景。到底是不值得称赞的。乌云,又很可能伴随雷电和大风——沉重着,沉重着,末了只得恶狠狠地吐下被自己困禁起来的雨珠。
那些洁白的、轻迷的、欢悦的云朵,却从不屈奴于别人,用来炫耀自己;更不会一手遮天,打着邪恶的谎子——到了太阳再次升起的时候,乌云又要怯生生地逃遁个没影了。它们天真、无暇的模样,到像是婴儿一个个稚嫩的笑脸,是永远也长不大的。
天气晴朗多云的时候,回到故乡的家里,我总要在院子里置一椅凳,花上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去观赏它们,不用顾虑、设计任何不必要的事情。那些父亲栽种的花儿,那些小鸟的涓涓呜唱,那些秾繁的绿荫大树,那些层叠连绵远处的山峦……一切都在这云海的天巍下,低矮了。
即使看久了,你的眼晴也不会怎么觉得乏累和生厌。它们犹若贴在海一般的蓝天里流动着的诗章,富于变化和创新。不似黯夜中星星一味的闪烁。设若,天空中没有那些云朵的点缀,会是怎样的单调和乏味!当然,这需要你静放下心来,才能真正观赏到这种来自大自然的绮丽和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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